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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ete Walker;翻译:Lily
本文强调了情感忽视在童年创伤中惊人的作用,以及为什么只需要有情感忽视(没有虐待等)就足够造成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本文第一部分是深入调查,否认 (denial) 和轻视 (minimization) 的过程如何钝化了我们对自己童年创伤的意识。否认首先是在虐待的情境中讨论的,尤其是语言和情感虐待,这个讨论打下基础,之后再更完整地说明情感忽视的创伤。对童年被遗弃的破坏性后果的否认会严重限制我们康复的能力。长期持续的情感忽视把孩子的心理环境变成一种无法脱身的空虚、恐惧和羞耻的泥沼,这是一个她作为成年人时会频繁闪回进入的一个泥沼,直到她理解、处理她童年的不幸。没有这种理解,她最重要的、未能达到的需求——对安全、安慰的人际联系的需求,会一直持续地给她带来巨大的、无益的痛苦。
否认和轻视 (denial and minimization)
C-PTSD的康复,与患者对其父母在养育和保护她的职责上是多么玩忽职守的深层次理解存在着关联性。患者需要理解情感闪回是她孩子形态的自我发出的直接信息,讲述着她的父母是多么严重地伤害、破坏了她。随着对否认行为的深度解构,康复中的患者会为她当时身为的那个孩子感到真挚的同情。这进一步促动她积极参与一个重要的康复过程,即识别、处理她童年具体的伤口。久而久之,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具体受到的遗弃的形态,以及她受到的各种肢体、精神、语言和情感上的虐待和/或忽视的模式。
面对否认绝非易事。(译注:否认也可作“拒绝接受”)孩子们是如此需要相信父母关心、爱护他们,以至于他们会用否认和轻视来赶走哪怕最恶劣的虐待和忽视的证据。正视或解构轻视 (de-minimization) 是面对否认最重要的一部分。(译注:拆析/解构轻视,可引致恰当的重视,即正视。minimization 是“过度轻视”“减至最低”的意思,de- 前缀有离开、脱离、分开、解去的意思,脱离、推翻原先的轻视的意思。)解构轻视是一个过程,其中患者解构自己将童年创伤视作微不足道的防御机制。这个终身的过程,解构对童年创伤的影响的轻视,就像剥开一颗滑溜的、腐蚀性的洋葱。最外层是虐待的明显的物理证据,比如性暴力,或者过度的体罚。以一种讽刺到近乎变态的方式,我父母对我儿时的体罚几乎是一种恩赐,因为体罚是如此明目张胆而露骨,导致我纵然无尽尝试压抑、为他们找理由、轻描淡写、一笑而过,这些行为也都在青春期就失去了力量。我于是得以看清我父亲是怎样的一个暴徒。(我很久之后才得以看清我防御性理想化的母亲的虐待。)识别到我父亲虐待性的行为,最终帮助我发觉了我父母的压迫中没有那么戏剧化的方面,我因而发现了我童年遗弃的“洋葱”的语言和情感虐待层。
语言和情感虐待
很多童年创伤的受害者没能发觉的是语言暴力、情感暴力是创伤性的。相当多的人一直无法学着去承认这种暴力的严重破坏性后果。他们一直无法准确地把现在的痛苦归于这种暴力。只要试图认知这个事实,就马上会被一种僵化思想袭击,认为比起被殴打的孩子——比起更惨的孩子——这种虐待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对我很多的患者来说,语言和情感虐待比物理暴力伤害性要强得多。持续不断地被批判的语言侵犯和袭击,这种经历会系统地毁灭自尊,把它换成一种霸权性质的毒性自我批判意识。更恶劣的是,情感上被蔑视(一种毁灭性的,恐吓与嫌恶结合的产物)污染的语言,会把孩子浸渍在恐惧和毒性耻辱中。(译注:恐吓导致恐惧,嫌恶导致毒性耻辱。)恐惧和耻辱使他习惯于克制自己不去寻求注意,克制自己不要以吸引注意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然后很快,习惯于完全克制自己不去寻求任何形式的帮助或者联系。无情的批判(特别是基于父母的愤怒和鄙视之上的)有着如此大的破坏性,会改变孩子脑部的结构。
我现在提出对此现象的一个理论模型。重复的轻蔑的信息被孩子内化、采纳,这孩子于是对自己一次又一次这样重复。一刻不停的重复导致脑中建造出宽大的神经通路,用于自我憎恨、自我厌恶(自我恶心)。久而久之,自恨的反应越来越紧密地依附于这孩子的认知、感情和行为。最终,任何对真挚的或者脆弱的自我表达的倾向,都会自动启发内在的自我憎恨的神经网络。孩子被逼迫存在于一种严重破坏性的自我侵袭状态,这最终变成相当于一种完全的自暴自弃状态。支持、爱护自己的能力,或者以任何方式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能力,都被杀害了。有了父母不断的强化,这些神经通路发展出一个巨大的、复杂的网络,变成一个内心批评者,它主宰精神的一切行动。这个批评者精心构造出无数种自我拒绝的完美主义程序,用危险的情景满满覆盖整个心理环境(我在“收缩批评者”一文中有详细描述这些情景)。在这些程序被有效解构之前,患者一般来说大部分时间生活在不同程度的情绪闪回当中。
语言和情感层面的虐待洋葱有着无数轻视的亚层,必须在漫长、艰难的将自我从毒性批评者中脱离出来的过程中面对。我一次又一次地听到我的患者开玩笑地重复这一点的各种版本:“我知道我对自己很苛刻,但是我要是不每时每刻批评自己、督促自己,我会比现在还烂。”充斥着语言和情感暴力的童年常常会创造出一种与批评者的身份认同,这种认同如此深刻渗透,简直仿佛这个批评者就是人的整个身份。脱离对批评者的身份认同是终身的战斗,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有一种巨大的拉力,使人重新跌回自我责备的老习惯里去。讽刺的是,这份自我憎恨可能正聚集在这一点上:患者自认最大的残次,在于她无法简单地赶走这个批评者。(典型的来自批评者的“非黑即白”,非完美即破烂的毒性思维)不幸的是,很多幸存者在意识到批评者折磨他们的无数种微妙的方式之前就放弃了。但是,循序渐进地从批评者的控制之中解放心灵,是最崇高的康复之战。直到这一点足够发展为止,健康的、方便用户的自我会发育甚少。现在,我们来观察一下:单单只是情感忽视如何能创造一个主宰心灵的批评者。
情感忽视:复杂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核心伤口
充满情感忽视的童年有一系列使人衰弱的后果。对这些后果的轻视,是PTSD ”否认洋葱”的核心。如果我们不能充分理解我们现在的痛苦有多少是由情感上的遗弃生出,我们康复的努力就会一直受到阻碍。无尽的空虚,发源于严重缺乏的父母对自己慈爱的兴趣和参与;在一个没有人能依靠的世界里无限渺小、虚弱无能地长大的悲惨经历。大多数幸存者一直无法发现、处理与这一层次相关联的伤口,因为他们把自己的苦难过度归咎于明显的虐待,永远不会抵达情感忽视的核心问题。如之前提到的,当患者轻蔑地将自己的创伤和别人更明显、更戏剧化的虐待相比较时,这一点尤其属实。(特别讽刺的是,有些人可以承受相当多的虐待,却不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要存在一个不会忽视他们情感的看护者。)
创伤性的情感忽视,是指孩子在有危险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家长或其他类型的看护者可以求助,以及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安慰和保护源。在情感忽视中成长,就像被关在家长的善意和兴趣的喷泉之外一尺,近乎口渴致死。情感忽视会让孩子感到自己没有任何价值,不值得被爱,且无法忍受地空虚,一种饥渴侵蚀着他们存在的最中心,他们被遗弃在对人类温暖和安慰的饥饿之中——久而久之,这种饥饿会变形为对药物或其他成瘾行为的无法满足的欲求。(我认为值得一提的是,否认早年遗弃的机制,而后常常会演变为一些幸存者用来合理化自己药物和行为瘾症的轻视机制。虽然瘾症通常是可以理解的、错误投入的控制痛苦的情感闪回的尝试,但是它们也会愈来愈趋向自我毁灭性质,特别是如果个体已经足够成熟,有能力学习一种更健康的管理闪回的机制。相应的,过度进食、消费、饮酒、使用药物、性行为、工作、或解离,都不仅仅是走投无路的让自己从内心的痛苦分心的尝试,同时也是对人类的援助与抚慰的无效率的仿造尝试。虽然很多康复中人士最终会看清他们的药物或行为瘾症成问题,很多人也会轻视这些瘾症的有害效果,玩笑性质地驳回他们对终结或减少对它们依赖性的需要。)
依附需求的进化基础
人类的大脑是在狩猎采集时代(我们在这个星球上存在的99.8%的时间)进化的。儿童对食肉动物的脆弱性导致儿童对与保护性成年人的分离进化出一种激烈的,本能的恐惧反应,并且自动链接到肾上腺素的战斗反应,因此婴幼儿会自动愤怒地哭泣,寻求注意、帮助,以及遗弃的停止——哪怕是与父母角色最短期的分离。狩猎的野兽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抢走无人问津的孩子。在现代,功能失调的家庭之中,许多父母对孩子对自己注意力的需求感到鄙夷。即使是用意最好的人,也可能会因为严重错误的20世纪“传统智慧”而严重忽视孩子:“孩子需要的父母陪同是高质量的,不是长时间的。”
当孩子长时间体会的是一无所能,完全无法从任何一个家长那里得到联系,他们会变得愈发焦虑、难受、沮丧。久而久之,他们对自己的主要体验都充斥着情感上的痛苦,程度无法承受,他们只能解离,对外发泄(对他人的进攻性),或者对内发泄(对自己的进攻性),以此分散对痛苦的注意力。被遗弃的孩子的情况会继续恶化,随着温暖与保护的缺失继续无限延长,产生出癌一般生长的内心批评家,如前文所述。孩子把为人接受的渴望投射为内在的、自我完美的要求。此时,孩子已经开始自我反省,知觉开始出现,类似这样的声音:“我是如此可鄙,一文不值,不值得任何爱,丑陋;或许如果我像_____这样/电视上那些完美的小孩一样,我爸妈就会爱我了。”
这样一来,孩子便开始高度觉察自己的不完美,开始竭尽全力接近完美。最终她肃清最终极的缺陷:想要、索求父母时间精力的致命罪恶。这个机制固有的过程是(越来越高度警惕地)注意到,每次她想要任何东西,无论是注意力,倾听,兴趣,还是喜爱,父母都会马上背过身去不理睬,或者表示愤怒或恶心。只需要情感忽视,不需要任何其它,就会导致孩子遗弃自己,放弃自我的形成。孩子们这样做是为了保留一种与父母还存在联系的幻觉,保护自己免受失去那薄弱联系的危险。这一般来说需要相当深程度的自我放弃,即:对自尊、自信、自爱、自利、自保的放弃。并且,发展越来越快的“危害机制”(endangerment programs) 在批评者中增生,因为孩子发现面对外界的危险和不公,他不能向自己危险的父母请求保护。他唯一可以诉诸的东西只剩下变得高度警觉,随时随刻寻找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而这种可能性的列表越来越长,变得无穷无尽。神志最终被戏剧化和灾难化的机制压垮——正是通过这机制,孩子持续不断排练自己全身心抵触的、可怕的各种场景,无谓地试图让自己准备好接受最糟糕的情况。
这就是CPTSD和它过度发育的压力和毒性耻辱机制的发源,并且可以被无数种一般无害的刺激触发。这些刺激当中最主要的是他人,特别是陌生人,或者有任何一点像父母的人。(本博注:这里不是指长相像父母/其他虐待者或失职监护人,而是行为、语气、语言、神态、姿态、和当事人的权力关系、发生的事件等等来说像,使人想起初始的创伤。我个人体验,以及例如林奕含的书中有描述,有些时候严重的情况下,哪怕是看到一片落叶在寒风中被尖刺物穿破,也可能触发创伤闪回,类似这样隐喻的,或者是与创伤中某个特殊的细节相呼应的各种东西,他人完全不会看出危险或危害的,都可能变成一种触发。)久而久之,批评者开始自动假设,他人就是危险的,并且只要有陌生人或者不可信赖的他人进入视野,就自动触发 [战斗、逃避、冻结、逢迎] 4F反应(详情请见4F:创伤类型学 一文)。这个过程转变为CPTSD 常见的症状:社交恐惧症。
情感遗弃完全阻碍情感和关系智力发展
情绪智力,以及它的伙伴,关系智力 (relational intelligence),一直不能得到发展。孩子一直无法学到:和一个健康的人的关系可以成为一种不可替代的安慰和丰富生命的来源。再者,如何恰当地管理重要关系中重复出现的正常情感,孩子对此一直见不到任何范例。对于愤怒、悲伤和恐惧情绪的健康的、功能性方面的情绪智力一直待耕。同时,专门用于接受他人的爱和关心的接收器和感觉器官,常常是休眠且未发育的。情感的孤儿常常情况恶化到认为所有人都是危险的,不管他们实际上有多么无害或善意。任何人都可能自动触发那现已成年的孩子,陷入他们父母造成的深刻的完美主义和危机意识。他们收到的爱在潜意识层面充满威胁地回响。如果(以患者的角度来看)他们暂时地把人“骗到”视他们为可以爱的,他们会害怕只要他们社交上的完美主义出现了任何一点失败,显露出某种正常的缺陷,这份禁忌的奖赏便会被马上收回。和物理暴力的伤口一样,对语言暴力和情感暴力的伤口进行有效的处理工作,有时候可以开辟一条路,通向摆脱对情感遗弃的可怕后果的轻视。
我有时候最同情我“只是”受到忽视的患者,因为没有硬性的证据,也就是对虐待的记忆和对其影响的正视,他们发现要在自己自尊的缺失、频繁的闪回、贫乏的人际关系的持续重演和童年的情感遗弃之间找到某种联系,是极度困难的。我一次又一次感到后悔,我写我第一本书的时候,没有我现在对这种忽视的理解,过度专注于虐待在童年创伤中的作用。要把这一点传达给一个内心批评者一直贬低地拿他自己的困境和我比较的患者,实在是非常艰难的:“我根本没有你惨。我妈妈从来没有打过我!”多么讽刺啊,因为这通常在我心中产生一种感受:在我身上发生最差的事,绝对的最差,是我成长过程中在情感上被遗弃了。实际上,直到我学会把无数当下的情绪闪回归于我童年的孤独,我才学会了有效地努力解决我的强迫性重复:这种强迫把我困在长时间孤身一人和永远不可能安全到让我可以展现全部自我的人际关系之间。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真正的亲密,以及只有这种亲密才能带来的治愈性安慰,需要在脆弱的时候到场。最终,并且尤其是在闪回到深陷遗弃的复合物恐惧、耻辱和抑郁中的时候。这样,我不得不苦练多年在痛苦中到场,并且戒掉童年只要我处于被抛弃的混乱的恐惧、羞耻或沮丧之中,就逃避、躲藏或伪装的缺省状态。否则我怎么会学到,我经历的每一面中,我都是可以爱、可以接受的,不仅仅是我取悦人的的过度依赖的社交完美主义这一面。
当然,和大多数幸存者一样,起初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遗弃的复合物带来的情感痛苦;我如何能不藏起来?然而,即使在相当正视之我童年的虐待/忽视的情况之后,我仍然很长一段时间坚信,除了我的治疗师(就连治疗师,我在深度的闪回中也经常不信任)之外,如果我在这种状况下真实地呈现自己,所有人都会厌恶我。幸好,与治疗师充分的积极体验最终鼓舞了我,使我将真正的脆弱带到了其他精心挑选、逐渐证实的关系中。在那里,我找到了接受、安全和支持,而这些是我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希望的。
需要注意,洋葱类比有局限性。有效的康复,通常需要同时在不同层面上工作。正视、摆脱轻视,是一个终生的过程,并且每次记起一次被虐待或忽视的关键事例,有时候会更深刻地影响我们随后的记起,因为我们更充分地理解了破坏性极大的父母背叛的伤害。有一次这样记起让我不知所措,因为我意识到,挨打比在我抑郁的母亲锁着的卧室门外长时间被抛弃要好。关于后者,我已经知道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但是现在书写时却带来了一些新的苦乐参半的泪水。对于我来说,我正在做的“否认洋葱”的工作仍然有时有苦有甜。苦,因为遗弃是我遇到过最坏的事情,特别是遗弃在这样年幼、通常需要帮助的年龄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时。甜,因为眼泪证实了这种回忆的真相。甜,带着感恩之情,因为我现在经常在感情中体验到足够的爱和安全感——而现在又痛苦了,因为我仍然能情感上闪回到那种搁浅在他人的安慰之外的感情状态,甚至偶尔从我的妻子、儿子和亲密圈子的朋友那里隔离的孤独状态——然后又甜起来,因为一直以来,这些闪回的频率、持续时间和强度,随着我越来越精通我在文章“情绪闪回管理”中描述的那些工具的使用而降低。我也很高兴看到我许多应用这个模型的长期患者有这样的进展。
大脑的神经可塑性
我很高兴得知一切新的证明大脑神经可塑性的神经科学研究成果,即大脑在人的一生中可以生长和改变:旧的自我毁灭性神经通路可以被减少,而新的更健康的神经通路可以生长。(托马斯·刘易斯的《爱的一般理论》令人鼓舞地解释了这一事实。)通过长期、频繁、投入地使用(关于批评家的文章中有描述的)思想停止、思想替代和思想纠正行为,批评家确实可以缩小。这些技巧通过我在我的书《完全感觉之道》和文章“悲悼与CPTSD”中描述的悲悼过程得到增强时尤其如此。也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C-PTSD的康复反映于人自述的生命叙事中。恢复程度与幸存者叙事的完整度、连贯度、情感一致度、自我同情角度讲述的程度相匹配。根据我的经验,深层次的恢复常常反映在叙事中,这种叙事会把 [情感忽视] 放在理解的核心——理解自己遭遇、理解一直需要应对的东西的核心。真正领悟到儿童时期情感忽视的深远意义,在当下认识到闪回到困惑、恐慌、毒性耻辱、无助和绝望是儿童时期现实中占主导地位的情感基调的感性复活,这是给人力量的成就。
这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能产生对自己身为孩子的自我以及现在的自我的自怜,从而启动机制解决无论哪次闪回。这也能减轻情感忽视,通过给自己提供童年缺失的重要经历:在痛苦的情绪状态中接受同理心,而不是鄙夷或遗弃。这反过来又证明了,对于普遍的自我放弃这种习得的、无意识的习惯,患者已经有了显著的解构。[通过观察理查德·戴维森的研究和苏珊·沃恩的研究,我逐渐相信内心批评者形成于大脑的右前额皮质。戴维森的研究(“前额叶皮层起什么作用”,《生物心理学》67,2004,第219-233页)表明,消极观点占主导地位的人比积极观点左前额叶皮层起主导作用的人有更大的前额叶右脑激活;此外,沃恩对与闪回中的人的磁共振成像显示,(《谈话疗法》)在缺乏左半球激活的闪回期间,显示出强烈的右半球刺激。
封面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7143a0e701016b2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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