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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严打时我同学判了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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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打时我同学判了死缓

 

我高中时有个同学叫xzy,身材瘦高,眼睛凹陷,鼻梁挺拔,头发稍卷曲,长得很帅,有些像外国人的样子。他多才多艺,擅长书法、绘画,能作诗词,包括欧美式的新诗,尤其会不少乐器,午后上学时,常常把笛子、月琴什么的带到课堂里来。有次速写了个班主任的侧面像,他随手拿起一块泥巴,居然捏成了个列宁的头像,这不能不说是确有艺术天赋的。有次挟了本硬面抄来,我翻看,那是他准备写的剧本《魏家村风云》,但不过开了个头,大概想显摆下。

但同学和老师对他印象却并不好,倒不是他学习成绩一般,而是高一时曾在公交车上进行过性骚扰,被带到派出所作过检查。那时道德品质是第一大事,这是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表现,是蜕化变质分子,所以大多同学与他划清界线,甚至带些鄙视。只有我还和他接近点,因为我较为佩服他的才华,当然免不了也会在背后嘲弄他一番,主要是他错别字不少。

那时学校里每学期总要组织下乡劳动三四个星期,男同学统住在一大间里,地上铺些稻草,带上自己的铺盖,就是宿舍了。有个同学因身体不好,独自留在宿舍里,无意中翻看到xzy同学写给派出所的检查稿,那肯定是派出所要求把性骚扰的过程写得极详细就算检查深刻,他偷看到xzy的检查书写得极黄色,乐呵呵地偷偷告诉了其他同学,不一会就传开了。内容据说他趁公交车转弯时,假装重心不稳扑到了一位美丽女郎的身上,并趁势把那东东顶在她臀部上,当然这过程还要结合心理描写,至于怎么具体细致,我没看到这稿子,你们去发挥自己的想象吧!

再后来下乡十年,xzy上调到港务局码头上工作,周围的工人文化程度大多极低,他感到怀才不遇,他最渴望是做个电影导演,尽管已结婚生子,但仍有红颜知己往来。因为他曾有前科,派出所特别关注,列入黑名单,又作了检查。

本来这事过去了,但到1983年严打时,流氓行为也是严重的罪行,一夜间,不知多少人被突然逮捕,关在司前街看守所,其中有不少小青年仅仅是因为开家庭舞会,有黑灯舞,也被抓了。xzy同学又被抓起来了。审问他时,显然已对他的红颜知己做过思想工作,定的罪名是冒充导演,诱奸妇女。他反驳,只不过是自己想当导演,并没有冒充,如果说我冒充导演,那么我冒充哪个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呢?你拿得出我的所谓导演证吗?

审判员又问:“那你与女的为什么要关起门来谈话?”

他反问:“你们公安局一男一女如果关着门在工作,难道也是在通奸吗?”

审判员见他胆敢哪此嘴硬,出言不逊,一记耳光打过去,顿时把他牙齿打落两只。

进了狱中,还受过大背拷,吊打,几次即将昏厥。判死缓,他不服,要上诉,有个老警官不给他纸笔,甚至苦口婆心地劝阻,说:如果你把这上诉状交上去,明天就可能被判处死刑。

xzy同学判刑死缓了,布告贴在闹市区的宣传厨窗里,妻子离婚了,至于那个红颜知己得知后差点自杀,大概觉得实在对不起他。

入狱期间,我几次去他家探望过他母亲,1992年我写过一封信到监牢里,当然这信要经过狱监审查的。

16年后减刑出狱,现在他本应该退休了,但只有低保享受。

关于抓起来的情况,我是听他的一面之辞写的。

 

一般来说,男的有性骚扰,其实女的也会有性骚扰行为,记得1966年冬文革时,我到上海串联,公交车上拥挤,我站在车门处,有个女人下车时,突然对我档部摸了一把,我抬头一看,那女的约三十来岁,似乎并不漂亮,若无其事地匆匆离去了。回想起来,这肯定是特地做出流氓行为,周围再怎么拥挤,也不可能会碰到别人的档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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