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大院文化吗?
笔者首先声明,我是在北京胡同里长大的孩子,六十年来没有在部队大院里生活过(不算有一次带高中生在北京军区炮团军训过一周),笔者不懂得什么是军队大院生活,特别是军队家属小孩们的生活。
但是,笔者认为:
第一,把负有保卫国家安全重任的部队军营,变成一个军队生活区,是延安“土八路”在战争年代“不得已”的生活方式的延续,非正规军队在战争与和平时期的模式。前苏联在战争时期曾经拥有600万正规部队,没听说带600万家属和孩子一块生活。
正规的国家军队军营,应该是办公区与生活区严格区分开的。军人下班回到生活区,就是老百姓,军人家属院等同于城市居民社区。
据悉,根据中央军委命令,今后部队营房一律不许再建设家属住宅区。
第二,部队大院的主体是军人,随军家属是附属,他们的孩子与军队没有任何关系,军队没有责任教育军人的孩子。
在中国“文革”特殊年代,军队大院的孩子是“非法组织”红卫兵的主要组成部分,这些刚出茅庐的小屁孩儿,竟敢代表军队大院去“打天下”,有本事你把坦克开出来,也就穿一身被淘汰的军装而已,你敢带帽徽领章军衔吗?
第三,军队有严密的组织纪律,指的是对军人而言。军队的孩子充其量是在校的中小学生,根本没纪律。
第四,世界著名的美国“西点军校”是美国将军的摇篮,有“西点精神”,没有“西点文化”。1925年成立的国民政府“黄埔军校”有二十几期毕业生,第一任校长蒋介石就一直强调“黄埔精神”,但没有“黄埔文化”。
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在有几十所军事院校,还没有一所院校敢说只有它能代表新中国所有的军事院校,所以也就没有“中国军校精神”,更谈不上“中国军校文化”。
第五,北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首脑机关的所在地,是200多万中国军人的领导核心。不包括什么“大院子弟”。
“大院子弟”是什么概念,查《辞海》《词源》甚至《新华字典》,根本就没有这个词汇。“大院”俗指“军队大院”是在特定历史时期的简称。
“大院子弟”可以解释为二种概念。一是生活在大院内的年轻人,18岁以下的都算。二是部队大院军人直系亲属孩子,那不住部队大院里直系亲属孩子,算不算“大院子弟”,侄子、外甥住在军队大院里,算不算“大院子弟”。对此,恐怕自称“大院子弟”的人都说不清吧。
“大院子弟”代表人物
王朔,1958年出生在辽宁省岫岩县,至今,王朔不愿讲他是北京人。相反,“我是东北人”这句话他却说得理直气壮。出生后不久,便随父母来到北京郊区的一个部队大院落户(海军大院)。大院里有各地的人,唯独没有北京人。王朔的理解是,可能那时北京参加革命的少。在自我封闭的大院里生活,使作为小毛孩子的王朔不知城里还有居民,以为北京除了商场就是公园。1965至1969年就读于北京翠微小学。1971年王朔家搬进了城,朝阳门的城根下,就读于北京东门仓小学。他和北京的语言发生了直接的交流。在此之前,他对北京文化几乎没什么认识,北京的语言对他来讲是陌生的。由此可见,今天王朔的语言,跟“老北京”是没有渊源关系的。
1972至1975年王朔就读于北京164中学。1975年借读于太原5中。1976年毕业于北京44中学。1977至1980年在海军北海舰队服役,任卫生员。1978年在大学恢复招生的时候,王朔兴起了报考文科的欲望,开始练习写作文,期间偶然将习作投往《解放军文艺》,居然中选,这便是他的处女作,短篇小说《等待》。《等待》是一篇时代印迹很浓并且颇为稚拙的小说,文笔还很学生腔。然而在1978年刚刚粉碎四人帮的当时,它无疑是清新可喜的,一投中的也显示了王朔的创作潜力。1980至1983年退伍后,倒腾服装赔了钱,后在北京医药公司药品批发商店工作,嫌“不自由”。1983年辞职从事自由写作至今。
“调侃”是王朔语言是最大特色。而调侃本身则是一种不硬也不软的语言形式。王朔成为人们眼中的披著文化外衣的“痞子流氓”,利用语言的时代错位,来引人“发笑”。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王府井大酒店里高喊“向毛主席保证”,这简直是对北京话的一种“亵渎”。
正统北京话是溥仪、溥杰、启功这些人说的那种带有阴阳顿挫之美的一种语言(学名“北京官话”),是经过长期训练而形成的。正经北京平民话,是以侯宝林相声名段为代表的北京方言,引人捧腹大笑之处是侯大师的“幽默”。严谨的北京话,得算老舍先生的巨作了。据说,在老舍的数百万字作品中,只有从一位“兵痞”嘴里说出了一句“脏字”。而在王朔数百字的一段文字中,竟然能找出18处“脏字”、“废语”、假装天真的“梦话”。
有人问王朔:“你写作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名利了。”于是,一不留神,王朔成了作家。自1984年初处女中篇小说《空中小姐》发表在《当代》后,迄今已创作二十二个中篇小说、三个长篇小说,大约一百六十万字,并创作了数十集电视剧。王朔1997年1月赴美。1997年7月回国,继续从事自由写作。90年代成为以飞扬跋扈的文字横行文坛的痞子作家,一声“我是流氓我怕谁”,直如当头棒喝,劈手撕下所谓崇高的面纱,接下来几乎全部的媒体都参与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论战中去,加上《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爱你没商量》《过把瘾》等等电视剧改编的成功,王朔火遍了大江南北。
2007年,王朔写了一本《看上去很美》的书,说的是家住复兴路29号院一个4岁小女孩的故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述。实际真正的复兴路29号院是一家机电批发市场,专门卖电机、电缆什么的,是苑家村村委会办的,在城乡贸易中心与翠微大厦之间。后面倒是有几栋六层居民住宅楼,那是首都警卫一师的宿舍楼,但不叫复兴路29号院。王朔又在“调侃”读者了。那咱们就把“复兴路29号院”当作王朔幼年时候的家吧,小姑娘原来是男儿身。
笔者粗读不少王朔四方块文字,发现有这样一段大实话,令笔者对王朔肃然起敬。“我觉得,像我,从小,有一种傻逼优越感,在1957年以后到70年代,尤为明显。实际上后来发现,其实屁都不是。在这个国家,完全你处在一个,没你丫什么事,在里头,你纯是跟着哄。”
笔者试着用中国话翻译中国话的方式来解读王朔这句话“有一种傻逼优越感,在1957年以后到70年代(那正是“三七开”毛泽东犯错误时期),其实我王朔优越个屁,该反省才够格当“会喘气的”;跟着哄过的,也该“放下屠刀”,求得“立地成佛”。
笔者曾掠翻过几册翻译成拉丁文字码王朔豆腐块,把“王朔版”北京话的“精华”之处,翻译得驴唇不对马嘴,绿豆对不上王八眼,针尖找不到麦芒儿,那叫一个“中国人看不懂、外国人弄不明白”。就像侯宝林在联合国大厦里说相声——怎么没一位“乐”的。
说到底,用王朔的口吻来表达。“王朔,你丫挺的也就在北京牛逼。到了广州、福建,你球也不是。更别说到新疆、内蒙、西藏混了。你小子连国门都滑不出去,中国有你个屁名。还不是那些溜沟子抢报眼儿小报记者给你胡抡出的“头衔”。
就是在北京,才有更多的人懂你的方块字。诶,你王朔还别对北京人北京文化“三个不服、六个不搭理、九个看不上眼”。你才够五张,就知道说实话了吧。“我丫什么都不是,在里头,我纯是跟着哄。”哄、哄、哄,难道再接着哄三旬,你还想爬“王朔版”方块字格子吗,七老八十的啦,还胡耹个球。
在一册王朔版方块字的《前言》中,竟然有“老北京文化代表老舍”与“新北京文化代表王朔”的比对之言。老舍的“头衔”是北京市人民政府封的——人民艺术家。说敢与老舍先生“拔份儿”——牙碜!
下面是一则网络短博,题目是——从此不再喜欢王朔——作者是“知名不具”。
王朔以义愤填膺、报打不平的超胆巨侠姿态,以假质问侯耀华的方式,“告诉”了全中国“谢东是侯大师儿子”这么一个“惊天秘密”。
不知道他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想出世做成一个真实的“真人”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意思,反正我决定,从此不再喜欢王朔这个人了,尽管我可以尊敬他的大部分观点和看法。
侯先生是去世了,可马增惠大师还健在啊,谢凌宵先生也活着啊。妈了臭ХХ,就你明白,就你知道的多啊。谢东出世时,你还Х在肚子里转筋呢。
这都是哪辈子的事儿了?谁没年轻过?想当初中广说唱整团演出,无论在北京还是外地,多少年铁定的规矩,“小钢炮”马增惠的单弦打头阵,一嗓子就有碰头彩,得返场好几次;大轴呢,必是侯先生。二位德高望重的老艺人,受到了全国上亿人的崇拜和尊重,成为国人几十年的敬重偶像。谁想诋毁他们的声誉,先与这些老观众老听众商量商量。你算哪根葱啊。
至于其它的事情,那是私事,知道的就自个儿知道,不知道的也不打听,而真相呢,谁敢说比当事人还明白?以前接触过几个曲艺行里的,熟了,酒桌上说起一些老艺人的掌故,有些话明显地点到为止,不管听的人懂不懂,再问,岔开了,行里有行里的规矩。
都到了今天了,就你丫Х的明白,用的着你跳出来公开。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为谢东?傻子都不信。不由又想起当初亲眼目睹的为一次公益活动发生的争吵,眼前浮现那一脸的浩然正气——去你二大Х的,当初就看清楚了浩然正气后面的嘴脸,现在,更清楚了,清楚得都有了立体感了,简直快成雕塑了。
凭着对这些老艺人的感情,说句私心话——再怎么着,当年那只能是段缘分,不是脏事儿。不象现如今媒体上那些所谓的“名人轶事”,私事都变公共事务了。不管是小报炒作,还是雇人“泄密”,甚至是自己跳出来“揭底”。总之,三天不在公众眼皮子底下“抖楞抖楞”,肚脐眼儿都跟着发痒。难道这就叫“公众人物”吗?
戈培尔有句名言“谎话说一千遍就是真理”。中国有句俗语,“好死和赖活着,一样出名”。中国这些冒牌“文化、呀人儿啊”,怎么就记住了这两句话了。
简述北京文化
“曾经作为老北京城市文化载体的胡同、四合院及其所蕴育出的京味文化,正像在地理空间上一样,退缩到城市社会的边缘,成为衬托强劲的新北京文化的模糊背景。大院以及生活于其间、以干部和知识分子为主的新北京人,蕴含着巨大的政治和文化能量,登上舞台中心,成为当代北京社会和城市文化的真正主角。”
其实,口出此言的所谓大院学者,本身就是很无知的。所谓北京人,首先应该是保持北京文化的一群人,不能光以居住在北京这个地界儿来说山。
北京文化至少应该包括三部分。
首先,以故宫为标志的超大型四合院,北京城是一座巨大的历史文化博物馆;以众多四合院为代表的北京民居,因与传统文化的密切关系,成为具有世界意义的建筑样式。它分为王府名宅的大四合院和普通民居两类而流传至今。主持美国故都费城的城市规划20年之久的培根在他的《城市设计》一书中写道:“在地球表面上人类最伟大的单项工程,可能就是北京城了。这个中国城市是作为封建帝王的住所而设计的,企图表现出这里乃是宇宙的中心。整个城市深深沉浸在礼仪规范和宗教意识之中……它的(平面)设计是如此之杰出,这就为今天的城市(建设)提供了丰富的思想宝库。”
丹麦著名建筑与城市规划学家罗斯穆森写道:“整个北京城的(平面设计)匀称而明朗,是世界的奇观之一,是一个卓越的纪念物,一个伟大文明的顶峰”。
中国人民熟悉的历史人物史迪威将军的女儿南希·易史文斯说;“在北纬四十度上下的世界各大城市,只有北京是历经三千年而不衰的都城。古迹之多,胜过罗马;气魄之大,胜过巴黎,只有二百多年建城历史的华盛顿可以说无历史可言……我希望北京要永远保持自己的古都风貌;因为,这是一笔无法再创造的财富!”
胡同四合院代表了北京民间建筑文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建筑瑰宝,建筑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居住在胡同四合院内的人,本身就是这种建筑语言的一部分。试想,到什刹海胡同游的老外,走进空无一人的四合院参观是一种怎样感觉;在四合院里和房东一起包饺子、喝豆汁,听北京人侃大山,那才是在体验北京文化。有人说,只有故宫、颐和园代表北京文化。错了,故宫、颐和园是帝王皇宫建筑文化,只是北京文化的一部分。
其二,民俗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所谓民俗文化,就体现在老北京人日常生活中的吃喝玩乐、婚丧嫁娶、接人待物、年节庙会等习俗和惯例。
以上两方面是大院所没有的!
既然,某大院学者说,“大院蕴含着政治和文化能量,是当代北京社会和城市文化的真正主角。”那么就请你组织一个“北京大院文化旅游公司”,号召全世界的游客都到大院来了解“北京大院文化”——军队大院、科研大院、学院大院。你给他们看什么?你给他们讲解什么?你给他们看的他们能理解吗?你讲的东西他们爱听吗?如果这么推理,美国西点军校、夏维夷海军基地,都是大院。从来没有听美国人说有“西点文化”和“夏维夷军队大院文化”。美国文化是全世界包容性最强的文化,几乎到了无奇不有的地步,但是就是没有“西点文化”和“夏维夷军事基地文化”,甚至没有“哈佛大学文化”。
这位大院学者还总结说,“胡同、四合院及其所蕴育出的京味文化,正像在地理空间上一样,退缩到城市社会的边缘。”恰恰相反,目前风光无限的“老北京胡同游”正风靡世界旅游市场,着迷的外国游客看的就是胡同、四合院,喜欢接触的还是胡同里的老北京人;反感的就是胡同、四合院边上盖的机关大院。他们质问导游,“为什么把胡同、四合院拆了,盖机关大院?”
第三,北京话也是北京文化的内容之一。
全国通行的普通话是以北京音为准,以北方方言为语汇。国人把普通话,说成是北京话,这也没错。但北京话并不等于北京土语,虽然它们的音系是同一的,北京土语只是缩在北京这个圈子里,不是全国通行的。
北京土语中包括不少俗谚与俏皮话,充满了京味京腔。比如北京话中常爱夹带儿化音,如管自己叫“自个儿”。从中不难体味出独具地方特色的京腔。北京流传着许多脍炙人口的俗谚与俏皮话,大都源自当地生活与语言习惯,也和一些特殊事物息息相关。北京俗谚都饱含自然常识与社会经验,很值得人细细品位。北京的俏皮话,又叫歇后语,语言颇富幽默感,用它表达事物与成语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且俏皮话格式自由随意,读来朗朗上口,使人觉得亲切自然。北京建都数百年,北京土语的来源很广,在与各地人来往中,北京土语留下了不少各地的土话,蒙古的、满洲的的、古汉语等等。再加上文化作品如元曲传奇、《红楼梦》、《儿女英雄传》中所用的土语,不少都都留在北京人的口语中,所以北京人的语言十分丰富。在老舍先生的话剧《茶馆》《骆驼祥子》《正红旗下》里,北京话说得活灵活现,在老电影《龙须沟》《我这一辈子》《二子开店》中,电视剧《四世同堂》等,有不少经典的老北京人对话的场景。
北京文化讲究的是礼仪文明,可惜这些富有文明礼仪的语言在现代青年中极少听到了,而旧北京一些油腔滑调的不文明语言,却被某些作品和影视角色所采用,还有人以此为“新一代北京作家”做自称。
有几本满嘴“脏字”的所谓的“京味儿”书籍,粗俗浅陋,痞味十足,这只能代表一小部分庸俗市民的特点,决不该提倡。有人统计过:在老舍先生的话剧里,除去二幕里,大兵说的脏字外,没有一句骂人的字和矫情的话。
语言的礼仪文明,是一个城市乃至国家社会文明的标志,偌大的古都北京,有很多的饱含动人亲情的礼仪“老话”,为何不继承发扬光大呢!
1966年文革时,军队大院里家长是上校以上官衔的孩子总共不过万把人,他们口中的所谓“京片子”语言,只学了些毛皮,而与真正的老北京话、北京土话,还差的远呢。他们的京片子,离开了胡同四合院的环境,听上去就那么“另类”、“生搬硬套”。
因为真正的北京话,只“活”在老北京人扎堆儿的生活环境里,“酒吧一条街”里就没有老北京话。在四合院里开酒吧,本身就是对北京四合院文化的一种亵渎,这只不过是满足老外的好奇心,为80后的“愤世”“时尚”“超前”提供别样情调场所罢了。
笔者认为,大院是在一个特殊的时期,以兵营的方式存在的一群人的生活方式,充其量只能叫做大院经济形式。大院没有文化!
说说“大院子弟”的特点
下面是一篇频具有“大院子弟”心态的短文。
一、相对独立的生态圈。大院面积大多挺大,又大多建在城区边,院内即有优于当时城区的“现代”建筑。又优于农村的人工的野生的的自然环境,还有部队特有装备和设施,为大院子弟提供了区别于城区更区别于农村的广阔天地。
二、相对独立的生态圈。大院一切自成体系,有医院、服务社等全套生活设施,一切活动基本可以不出院,甚至象学校都是自设或基本专设的。加上门口有警卫,外来人进来人也很少,部队的人大多在当地无各种社会,甚至亲属关系。
三、人比较单纯。大院子弟大多城府不深,较为单纯,是因为面对的环境较为单一,部队里的管理体系和人际关系相对于地方较为简单,加上生活条件相对丰足(虽是相对但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最起码不会有生计问题),同时大家的待遇都是按规定有的,争也没用,不争也罢,很自然映射到子弟们的身上。不管院子多大,大家可以说都是一个单位或称系统中的,各家的情况虽然不见得都了解,但大家确实都生活在明处,想知道就能彼此有个基本的了解,谁是谁家孩子也知道,孩子们见到男的叫叔叔,见到女的叫阿姨,简单的称呼一定程度反映了大家相互关系的简单。这些简单,就造就了这些单纯。
四、人重义气不重钱。熏陶于部队的环境,重义气自然是基本功底,不用多说,不重钱。与上条原因差不多,一是没有大受过穷(在当时师一级大院里,家境富足的也不多,但也不能说自己受过穷,这穷与当时地方和农村人受过的穷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这从大院里买瘦肉难而院外的商店买肥肉难可见一斑)。二是上条所说部队供给制为主的环境下,各安于其待遇也没有。三是需求也不多,在当时的制度和生活水平下,靠的主要不是钱,家具是营房配的,电灯泡是领的,大米白面土豆苹果到了秋天统一拉来供应,文化娱乐更不靠钱,小孩子们更是如此了凡是大院有的,还有这帮孩子搞不到的。就拿俱乐部来说,有钱不一定有票,但没票不一定进不去,看本事呗。至于苹果园、茄子地偷个嘴,那是游戏,更不需要钱。
五、有一定的优越感。相对于特殊的地方环境,自然会造成子弟们一定的优越感受。虽然大院硬件的优越时期主要被50后那些子弟享受了,60后赶上的不多,70后根本就没感觉。但总体还是有的,最起码有军帽戴,有军服穿,有游泳池、电影院,还有院外见识不着的机关枪、步枪,手枪可供磨来还玩,还有报废和没报废的通讯车可拆了零件装个半导体收音机什么的。什么特务连、防化连地方孩子听着神奇,而大院孩子却习以为常。什么司令,师长,团长级的衔,在大院子弟眼里也没哈了不起,更不会肃然起敬了。
六、家教相对特殊。总体上重于教疏于管。由于当时社会历史条件下军人在社会中和特殊地位,军人及他们的家属们,对自己的道德定位较高,似乎如果定低了就对不起穿的那身军装和红领章红帽徽,对子女更是灌输大公无私艰苦奋斗英雄主义思想较多。家教大都较严,但家教偏严之余,对孩子的管理却不太放在心上。一是观念上认为没必要,让他们摔打呗。二是没精力,带兵出身的大都不顾家,也没有顾家的习惯。三是没有那份细腻的感情或是有而不露。四是没有那份素质和雅情逸致,军人土八路出身,随军家属大都也非小资,对孩子的素质教育不懂也不重视。加上那个年代整体上也不重视,所以孩子在这样的人文自然环境下,也就正好摸爬滚打撒着欢的自己玩吧。哪像现在的孩子,玩个小滑梯还有大人守着怕摔了的嗑了的……
部队子弟由于这些特点,赋予部队大院子弟这一群体的特征,有好也有坏。总体上说,人品实正直,但不善(愿)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求上进但善争强,不甘居人后,但又哈不下腰低不下头。因此在人群中处中上的具多,露头拔尖的少,综合素质不错,但和知识分子大院的子女差距不小。部队子弟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人数众多,甚至有千万,没有经过部队大院生活的人很难真正了解他们。应该承认部队子弟是一个优秀的群体。他们的才华尤其是军事上的思维,甚至超过父辈,可以说是天生当兵的料。为何?他们从小接受的,看到的,听到的,生活习惯都是军人的,甚至处罚都是军事化的,这就潜移默化的养成了规律的生活,严明的纪律。
部队子弟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特别是优秀的,一种是特别坏的,平庸的很少。他们不同于城市和农村的年轻人,城市里人聪明,但缺乏真诚,见多识广,又比较势利,懂得生活,又不愿吃苦。农村人朴实,善良忠厚,吃苦耐劳,但容易变化。而部队子弟恰恰处于两者之间。部队大院在良好的文化环境,不落后城里,但又单纯,它会改变你。所以说部队大院是一个大溶炉,大学校,同化你,不管你是城里来的,还是农村来的,都会改变你。语言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不管部队大院周围讲什么话,或者什么方言,在大院里统统变成八一话,也就是普通话,北京人讲的不是普通话,东北人讲的也不是普通话,惟有电台、电视台的播音员和部队子弟讲的才是标准的普通话。当你和一个陌生人交流时,同是部队子弟马上就可以通过语言判断出是否是部队子弟,可见部队大院环境的特殊性,这是在那个特殊时期,特殊年代,军大院子弟表现出的一种形态。
七十年代后,大院子弟这一名词,在社会上渐渐地淡薄。但是作为一种历史现象,值得我们曾是大院子弟一族的人,深深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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