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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教授
共享农房——商誉和政绩的共享
新华社12月21日报道:最近,合肥开始试点探索“共享农房”模式,瞄准体量巨大的农村闲置住宅,用互联网共享平台连接起供需双方,以期让这些农村“沉睡的资产”重现生机,释放更多经济红利。
不怪有人抱怨“共享”和“共享经济”概念被滥用,这里的共享农房,实质就是租赁房子。房子没有农业或非农的属性,也不专对城市来的租客,来者都是客,就此我 造个名词叫“有租无类”。究竟算不算“共享经济”,其实也不由资源状态、资产来路所决定,反正是“无租不享”,租金拿来,所有权依旧,使用权或附加某些双 边商定的权利归租客。
如此指出“共享农房”的特点,说明什么?共享的名堂无所谓,我们现在认可不认可某个号称“共享”的经济活动,就剩下了成功与否这一条。你租出去并由此获利,就“共享”,反之,互损、单损、白折腾。
尽管“共享”概念模糊不清,影响力和好评度已大不如前,但“共享农房”的词句仍比“房屋租赁”新鲜。关键的一点,前者可作为某地的工作措施,可划为政务、政 绩的范畴,而后者“房屋租赁”,只是老套的商业广告,提不到政府、政务的台面上,政府要那样说,则显得不伦不类,不成体统。
换个说法,即官 方常用领导艺术和行政方式;换个说法,也是商业策划人、广告创意者的基本技能;换个说法,还能让商业广告变成官方的“正面新闻”。如这个安徽试点探索共享 农房模式的新闻,试点、探索、模式,都是常规、惯用的政务用词,再加上比较时髦的“共享”和“互联网+”概念,似乎就成意义重大的政务创举了。
而在明白人眼里,它依然还是个商业广告,一个成功的、地方的旅游广告,一个广告方需要对发布方知情的综合性广告。其广告要素一点也不少——这地方很不错,政府做的好,这里有房出租,要租房请登录XX平台……
商 业公司联系媒体花钱发布信息,做的是纯商业广告,而地方政府出面,联系权威媒体前来走访报道,商业广告就成时政新闻。媒体业者也有换个说法的专业技巧,这 儿,主要是换个角度——换成农民的角度,取“农民立场”,为农民说话。所以,记者一开始就让一老农民高兴地说,“这下好了,我们农村的空房子也能和城里的 房子一样上网挣钱了!”
不过,被媒体拿来运用的老农民,只是高兴地表达了对一种可能性的期盼。他的空闲房屋可能有获利机会,但并非存在获 利的现实。目前“被引用的乐观”,依据只是庐阳区政府和地方某网络平台签署的合作协议,内容主要是“把农村空置住宅信息推到线上”。而这一步,离政府“惠 民实效”之目标相距甚远。
报道中合肥庐阳“探索建立闲置农房民宿开发标准,为未来在全国范围内复制推广‘共享农房’做准备”——此款内容对突出某地执政之政绩“卓有成效”,然而,这是相当不负责任的言论。
某 地、某公司要做标准,表示了执业内牛耳的雄心,但在“全国复制推广”这一说根本不成立。全国各地农房租赁业态呈现多元化趋势,除了适合租客、让客户满意之 外,执行不了统一的建设或服务标准。另外,玩弄文字抢“率先全国”的头功也可笑,此类“模式”至少十几年前就有,本人在多个省份就见过若干个已获其利的地 方,也多次听过多个地方政府或企业的专项介绍。作为地方政府宣传部门和官媒,还是具备“全国视野”、占据够用的“历史资料”为好,别总是为吹而吹,不顾以 往诸多的“早已有之”。
某地闲置房屋有无商业价值,很容易判断,在适宜地区,其开发运用是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从本质上说,所谓“共享农房” 的绩效,取决于招租引客的地方大环境,以及在大背景中恰当的商业运作,其营运主体,并非地方政府和网络平台。如今某些地方的宣传,将商业开发的成功和政绩 捆绑在了一起,将商誉和“官誉”连在了一起,那么,公众就该记住这一点,也把商业失败、商誉破产和地方“重大决策”一并挂钩。
一个人的主义:“三无主义”——政治上消灭无权阶级;文化上消灭无知阶级;经济上消灭无产阶级。
作文宗旨:提供新知,有所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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